98岁抗疫老医生绝不言弃感动全球,法总统致敬其传奇人生
法国一名98岁老人感动了全世界。他是法国最老的医生,“绝不放弃”病人,严峻疫情下,这位全科医生坚持冒险前行,一直给病人看诊,直至自己疑似感染新冠,隔离结束后,又继续上“战场”开展问诊。
新冠疫情发生以来,他服务的一所牧师养老院没有人去世。
路透社、BBC等纷纷报道,甚至有不少人呼吁法国给他颁发国家荣誉勋章。
法国总统接见,当面致敬感谢。
他名叫克里斯蒂安·切奈,一生充满传奇,二战期间曾治疗过斑疹伤寒病人。
目前,法国累计确诊人数超过17万,死亡病例超过2.55万,超过50%的感染者为65岁以上高龄人士。
法国政府计划把5月23日到期的卫生紧急状态延长两个月至7月24日。
五一国际劳动节当天,法国总统伊曼纽尔·马克龙和夫人在爱丽舍宫接见了切奈,并向全法国的医生致敬。
马克龙对切奈说:“您的模范行为令人鼓舞。”
马克龙说:“听到您的故事,人们感到很乐观。”“这就是我想感谢您的原因。您清楚您所冒的风险,但您继续前行。”
切奈的一生就是绝不放弃。
曾跟切奈一起工作的儿子都退休了,他还在继续治病救人。
他的第一任妻子被医闹刺成重伤,几年后撒手人寰,这对他打击很大。
前不久,有人找他看病时居然抢口罩。
但他,还是没退休。
是什么在驱使着他?他为何绝不放弃?而他的长寿秘诀又是什么?
01
已经服务了几代人
切奈原籍爱尔兰,1921年6月20日出生在法国西部一个清贫的家庭里。他父亲是一名负责收取商品税的基层公务员,母亲是家庭主妇。
他的出生地昂热是法国西部的历史文化中心城市,曼恩-卢瓦尔省的省会,位于法国知名的城堡聚集地卢瓦尔河谷。
切奈的出生地——昂热
母亲抱着1岁的切奈和一位表妹
大约十七八岁的切奈
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,法国于1940年败降后,维希政府不断向德国提供廉价劳动力。1943年2 月,维希政府颁布义务劳动服务法,规定凡1920年至1922年出生的法国公民均应前往德国服劳役两年。
据“风行欧洲”了解,切奈逃避了劳役,没去德国。他曾在船厂当焊工,后来去法国南特唯一的医学院学习。
战争期间,他参与了斑疹伤寒患者的救治。
他回忆说,当时医护人员里很少有人感染,是因为防护装备到位,有口罩甚至防毒面具,而病人都被隔离起来。
法国解放后,1944年6月到1945年5月,他获得了巴黎地区一家医院精神病科的实习机会。后来,他在一所理学院获得理科博士学位,然后成为理学院生理学系的助理。之后,他去了美国,在纽约做生理学讲师,专门研究大脑和神经。
他后来回到巴黎从医,并继续实践自己对精神病学的认知。他一直提倡,诊疗时必须同时应用精神病学。
他先后在医院担任精神病科医生和放射科医生,于2014年以93岁高龄成为一名全科家庭医生。
从1951年起,他一直定居在巴黎郊区东部马恩河谷省的舍维伊拉吕市。他的患者已经跨越了好几代人。有的病人四五十年来都找他看病,有的家庭几代人都找他看病。
尽管已高龄,他仍坚持每周一和周三给病人看诊,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两三点,他的候诊室总是人满为患。每周二,他还去一所牧师养老院提供诊疗服务,那里生活着60位老人。
就这样,他成了法国年纪最大的在职医生,这两年常有媒体报道他。
患者们在接受采访时,对他赞不绝口。
一位女士称赞他是“一位心胸开阔、善于倾听的非凡医生”。她还说:“当我看到周围40岁的年轻人抱怨自己累了,而他快100岁了还不想退休时,我很惊讶!”
新冠疫情袭来后,切奈仍坚持看诊。后来,他自己出现了新冠肺炎的轻微症状,才停止了看诊,在家进行自我隔离。
隔离结束后,他开始通过电话和网络进行问诊。在疫情肆虐的情况下,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。
切奈来到自己的诊所,开展远程问诊
切奈在诊所里
02
为什么不退休?
根据法国的退休法,切奈本可以在60岁至65岁时停下来,享受退休生活。
而且,在多年的行医过程中,他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。
比如一些患者的苛刻。“他们的要求越来越高。通过互联网,他们知道他们想要哪类药物。他们要求开抗生素,因为觉得它昂贵,效果必定也很好。如果不给他们,他们就会发牢骚。”
他还注意到,越来越多的性病开始复发,例如尼古拉斯-法弗尔病、梅毒,而治疗资源不足。
还有社群主义和暴力的崛起。他曾多次遭遇偷窃,甚至抢劫和暴力袭击。
1997年,切奈亲身体验了一场严重医闹以及由此给他带来的巨大伤害。
肇事者错误地认为切奈没有认出他是残疾人,就把怒气撒在了切奈当时的妻子和工作拍档玛特身上,用刀把她刺成重伤。玛特从此神志不清,在2002年去世。
今年3月,有两名病人强迫切奈把口罩交出来,其实,他储备的口罩并不多。
既然这样,为什么他还要继续工作,甚至在新冠疫情这种恶劣的情况下继续?
部分原因是法国缺少医生。
他在接受《巴黎人报》采访时说道:
我也希望病人可以少一点,但是在我们这个区,一共才3个家庭医生服务当地1万9000人。我是其中唯一不需要提前预约的医生。
“风行欧洲”获悉,在法国,家庭医生一般都需要提前预约,不接受临时看诊的病人。切奈那么受欢迎,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用预约。
而且,作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,在找到接替者之前,他不能撇下他的病人。
他说:
只要我体力还可以,我将继续做这一切,因为没有人来取代我。我原本计划在2019年1月份停止工作,但本来要来诊所就职的两位医生去了其它地方。我不能这样扔下我的病人。这是不道德的。
更多的人觉得,切奈一直坚持工作,是因为他热爱这个行业,而且喜欢和人交流。
切奈和玛特生了两个儿子。据大儿子回忆,父母工作很忙碌。1954年,父亲在两次看诊的短暂间隙,协助母亲匆匆生下了弟弟。兄弟俩都是祖母带大的。直到现在,他也没看到父亲有停歇下来的迹象。
小儿子也当上了医生,跟着切奈一起工作了37年,现在快70岁了,已经退休了。
他觉得,父亲继续工作,是因为喜欢和需要继续与人接触。“医生是一份疲惫的工作。在我妻子去世后,我受够了。但我父亲不一样!他有着让人惊讶的能量。”
大儿子则开玩笑般地说道:“这对他和他的妻子都是有益的,因为他在家里会感到无聊,甚至无法继续生存!”
切奈的病人阿里说:“我觉得,工作就是他的引擎。”
03
长寿的秘密
阿里还曾这样描述切奈:“他看起来就像只有60出头,一点都不像快100岁的人了。头脑清晰,甚至不需要戴老花眼镜。如果我到了他这样的年纪能像他这样……”
应该有很多人像这位病人一样羡慕切奈。那么,他的长寿秘诀是什么呢?
切奈的父亲有自己的一套哲学,认为不要把生活太当回事儿,要顺其自然。切奈在这方面非常赞同父亲。
切奈还认为,爱和陪伴非常重要。
他说:“我很高兴,我生命中曾有过几个美好的女人。有合适的人陪伴比其他事更重要。”
他在纽约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:多莉。令人扼腕的是,她死于交通事故。
回到法国后,1950年,他与第一任妻子玛特结婚。
玛特1997年在工作时被医闹刺成重伤,2002年去世。面对这种痛苦,切奈表现出了巨大的韧性。尽管精神上大受打击,他仍坚持工作。
切奈91岁时,与现任妻子苏珊娜结婚。她的原籍是越南。
“风行欧洲”发现,这里还有一段“女追男”的故事。
切奈说,有一次,他和朋友们一起去巴黎的一处佛塔时,苏珊娜对他大胆表白说,如果能成为他的伴侣,她会很荣幸。
“我怎么能拒绝呢?”回忆到这里,他微笑着,温柔地握住了妻子的手。
在苏珊娜的精心照料下,他们家里种满了植物,还摆放着各式佛像。她会用大米和虾为原料烹制精美的越南菜,并把他带到巴黎第十三区(中国城)的饭店品尝亚洲美食。
现在,苏珊娜会陪着切奈去空空荡荡的诊所。
切奈还倡导人们遵循健康的生活规则,不抽烟,做运动。但这也不是教条。他说,他的病人中有些人年过百岁,却并没有遵循这些规则。
他觉得长寿的人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所有90岁以上仍处于良好状态的人都知道如何释放压力。他自己在学习精神病学过程中学会了放松自我的方法,让他受益匪浅。
他曾讲了这样一件轶事:“我认识一位德国医生,他靠着自我放松的方法取暖,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幸存了下来。但要达到这个阶段,必须要做很多练习。”
切奈的大儿子则将父亲的长寿归因于良好的基因和幸运。
6月20日,切奈就满99岁了。我们祝福这位了不起的老人,以他的一些金句为本文作结:
“世界上百岁医生有不少呢,60岁就退休是法国特色。”
“我发现,当老年人进了养老院时,他们很快就陷入了按部就班的作息:在固定时间起床,固定时间进食,固定时间买彩票……然后很快就变糊涂了。”
“我们不需要医疗辅助生育,人类本身就有自我繁殖的能力。”
文丨风行欧洲撰稿人 初一
参考信息来源:巴黎人报、20分钟报、法国妇女杂志、观察报、法广、路透社、半岛电视台、太阳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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